他逼我给戚棠道歉,我不愿。
“在棠棠找到新房子之前,你别回来住了。”
他冷声开口,将我从这间自己亲手布置的婚房中赶出去。
多可笑。
陆庭之拿了冰块给戚棠敷脸,一个梨花带雨,一个满目温柔。
他看见我手腕高高肿起,正一只手艰难地把七宝腾到一方木盒子里,才缓了缓语气:“冰箱里还有冰块,自己去敷。”
我没搭理他,转身开门。
七宝不是垃圾,我没保护好它,至少也要让它入土为安。
我把七宝埋在爸妈的坟不远处,待到天黑,哗啦啦下起雨。
我没拿伞,只好在公交车亭躲着。
肺部突然疼得厉害,我蹲下身,开始止不住的咳嗽。
一辆紫色超跑驶过来,溅我一身泥泞。
正当我准备记下车牌号拍照举报时,那辆车又退了回来。
车窗摇下,露出一张带着歉意的青年脸庞。
“不好意思,你瘦瘦小小的一只我实在没看见,你去哪,要不我送你?”
我摇头拒绝。
他又坚持,“雨太大了,你看起来脸色很差,要不要去医院?
我不是坏人,给你我的名片。”
他递来一张卡片,一家科技公司的总裁。
我将裙子上的脏污翻折进去,上了车。
目的地是西城花园,我和陆庭之的婚房所在地。
我会搬走,但也得在我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以后。
-到地方,我礼貌道了谢,准备上楼,却突然被人扯住手腕。
吃痛轻哼出声,他才赶紧撒开。
是陆庭之。
“亏我还担心下雨你被淋湿,原来早就有富哥当护花使者了。”
语气冷嘲热讽。
我看见他怀中抱着的那把橙色雨伞,嗤笑出声。
“哄好你的棠妹妹,还能想起我,稀奇。”
他皱眉,忽然将我摁在墙上,眸中发狠。
“林向晚,找人来气我,是为了报复对不对?”
“我没你那么无聊。”
他又松开,“你最好是。
如果被我发现你假戏真做,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。”
已经完了,我想。
我自顾自地爬楼,房子选在六层,不算太高,对于幽闭恐惧症刚发病过的患者还算能接受。
他跟在我身后,过了很久开口:“如果你不愿意搬走,给棠棠道个歉,她身体虚,你留下好好照顾她。”
体力有些透支的我扶着墙开始大喘气,听见这话更是难受的猛咳起来。
陆庭之过来拍我的背,被我推开后有些生气,加速走到前面,头也没回。
如果他多停留一分钟,也许就能看见我咳出的一大摊血。
活不长了,我肺癌晚期,陆庭之不知道。
原想着画一幅合影,拜托他好好照顾七宝,算作留给他我们之间的回忆。
可惜他亲手毁了这一切。
“向晚,你应该清楚,没有人比我更能包容你。”
开门前,陆庭之回头,眼神晦暗。
-我爸妈死的时候还背着债。
认识陆庭之时,我在咖啡厅打工,他是常客,一来二去倒也熟悉起来。
他知晓我的困境,主动借给我五十万用于还债。